起初司南确实不明所以,当他和迟简经过鹅卵石小路,余光瞥到树后明显动作停滞的幽会情侣,马上就悟了。
有些时候,确实要适时暴露出自己的存在。
他和迟简一起,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穿过了这条不知藏了多少人的幽深小径。
虽然迟简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可以把水搬上去,但一听七楼的层数,司南当即在寝管处登记了姓名学号,态度清晰无比。
寝管正在打毛衣,眼睛一直瞅着司南,笑眯眯地,“小伙子不错,知道心疼人。”
闻言,司南的手冷不丁手一滑,最后一笔的力道有些大,走势歪了。
迟简出声解释,“我们是朋友,阿姨,您误会了。”
阿姨脸上有些失落之色,难得的八卦没有了,但心肠依旧火热,殷勤的撮合起来,“这小伙子长得多俊,跟男明星似的,小姑娘你要好好把握才对。”
迈上台阶的司南脚步慢了下来,也许在等迟简跟上。
“嗨,哪儿跟哪儿啊,”迟简一句话把老人家的红娘之心拍死在沙滩上,“我先走了,阿姨回见。”
男生纤长的睫羽微微一颤,抬腿消失在拐角。
迟简追着他的衣角,“哎你慢点儿,等会儿上不去还得我来。”
他这么三步并作两步吓她一跳,这又不是比赛训练,怎么这么拼?
阿姨撇了撇嘴,迟简这姑娘她挺喜欢的,看上去冷冰冰了点儿,也不爱出风头,搁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中间一点不打眼,但为人又懂事又有礼貌,之前帮她抬了好几回水。
别人看不明白,她还看不明白吗,这是有慧眼识珠的人来了。但偏偏迟简又是什么都不放心上的淡漠样子,寝管一度怀疑她已经看破红尘其实是带发修行的出家人了。
阿姨表示自己脑洞完全不输年轻人。
想着想着,阿姨取下老花镜一边拿眼镜布擦拭一边叹了口气,要是她年轻个二十三十年……
司南没有在寝室多待,卸完水马上去门口等。迟简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最近昼夜温差大,入夜有点儿冷,她顺手加了件外套。
出门的时候,看见司南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夜色。夜色微澜,在各色灯光的装点下,城市里的夜晚总不会宁静,或稠或密,总成星河。
他侧脸的线条堪称完美,浓密纤长的睫羽下,眼神很宁静。
察觉到迟简的动静,司南站直了身,“走吧。”
迟简刚好拉上黑色皮衣的拉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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