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老爷需要,别说银钱了,就是要妾身的性命,老爷您也尽管拿去,妾身这般的对老爷掏心挖肝,却换的老爷这般不信我,您说妾身委不委屈,”
“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可把为夫的冤枉坏了,为夫哪里不信你了,啊?”
“那妾身跟您说府里真的没钱了,您看您的脸,就是妾身说谎一般,”
大老爷被李玉贤说的讪讪一笑,
“哪里的话,这些年来夫人随我四处奔波劳累,生儿育女,为夫的都看在心里,夫人可是这世上对我最贴心的人了,为夫亲你疼你还来不急,哪里会不信你,刚刚为夫就在想,这五千两银子无论如何是要给二哥送去的,”
“二哥为了我回京赴职,定是要来回打点的,这银可不能让二哥垫了,他为咱们家出力那么多,可不能再让他垫钱出来,”
李玉贤听了这话,心下满意,用手帕沾了沾眼角的泪,柔声问,
“那这五千两银子怎么办?”
江大老爷左右思量一下,叹了口气,
“跟母亲张个口吧,走到这一步了,想来母亲是能体谅的,不日后我们就能母子团聚,想来她也欢喜的,”
李玉贤心下松了口气,这榆木疙瘩终于想通了。
自打那年她使计让百合留下,后来大老爷知道了,也不敢如何苛责她,她二哥自从中了探花后,一路步步高升,后来又被太子收入麾下,才几年功夫就成了殿前红人,正三品的大官。大老爷看在她哥哥的面上也不敢,她心里有数。
只是没想到临行前一晚,大老爷背着她去了老太婆房里拜别,居然将老太婆已经给了他的家当三万银票还了回去,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不过那老太婆还算疼儿子,又给了八千两银子傍身。
来到这丰州,这大老爷的私房统共就二万两出头,再加上这八千两银子,还不到三万两,她手头上也不多,一万两多些,大老爷自个留了一万两的私房,余下的钱全给她做家用,好在这丰州不算富裕,物价比起京城来就像白送的,大头仅是人情来往,这才撑到现在。
这期间她几次三番明示暗示,让大老爷给京城递个信,要些银子来以傍家用,一提到向京城要银,向来听她话的大老爷却一口拒绝,有次实在逼的急了,大老爷破天荒跟她吵了起来,
“母亲养我到现在,我没能回报母亲一份,还跑到离母亲这么远的地方,已是不孝,如论如何我是不会去要母亲的傍身钱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玉贤只能咬下认了下来,再吵下去只能伤了夫妻感情,到了那一步,也不是李玉贤愿意看见的。今个大老爷主动提及向京城要钱,她是疯了才会去阻拦。
“老爷,咱们宏儿今年也六岁了,这里也没有好师傅教导,平时都是您带着给启蒙,妾身想着,不如这次就让他跟着月如一起回京,让二哥帮忙寻个学堂进去,这一年一年的,可不能再耽搁了,”
大老爷听了此话,心里一动。
李玉贤看着大老爷的脸色,继续说道,
“二哥来信说,最快年底,最晚明年,咱们就能回京了,咱们与宏儿可不会份开太长的时间呢,”
大老爷听了这话,面色松动,笑着说,
“还是夫人想的周道,既然二哥来了书信,我们很快也能回京,来宝就不必先行去京了,一来呢,来宝还小,二来,咱们麻烦二哥颇,这等小事,着实不该再去麻烦他,今年月如也不要去京城了,到时跟我们一起去吧,”
李玉贤起身走向梳妆台,将压在下面的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大老爷,大老爷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满意。
李玉贤又为大老爷续了杯热茶,看着大老爷喜笑颜开的脸色,嘴角也跟着勾起。
当年她使计不让百合与老太婆过来,为的就是在京城留个根,为了她的孩儿们,她也不能在这天高皇帝远的穷丰州长呆下去。
她的月如十三岁了,长的如花美眷一般,被她教导的贤良淑德聪慧可人,这些年来,丰州当地有名望的人家,争着来探她口风,她哪个都没看上,她的月如,是要嫁进有爵位的勋贵人家的,这里再有名的世家,还比不得京城一个没落的家族有地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