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低低的,甚至好几次,湖敏深都看到陛下凑近了对方,轻声说些什么话。
而湖黎的反应也尤为明显。
他连耳垂都红了。
在帘沉面前,他整个人顺从到了极点。
湖敏深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他几乎盯红了一双眼:“陛下……”
语气缠绵哀怨。
可帘沉好似并没有听到一般,执着湖黎的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陛下!”
这一声略带急促,是湖黎叫的。
同时他还心虚的朝周围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稍微放下心。
他想,陛下怎么这么大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牵他的。
口里叫着帘沉,可是头上却没有丝毫挣脱的迹象。
湖黎想,陛下大约是很喜欢自己,才会这样情不自禁。
他嘴角弯了弯,心想,我也很喜欢陛下。
于是摆弄了一下袖口,遮住了二人牵着的。
“阿黎不是担心孤会喜欢上湖敏深吗?现在孤替你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帘沉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虽然事实如此,但湖黎的小心思被突然戳破,叫他有些窘然。
他小声回道:“我才没有担心。”
帘沉看着对方点点头,“嗯,是没有担心,不过在吃醋罢了。”
湖黎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
他头一回胆大包天的瞪了一眼帘沉。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对方长了点胆子逾越过几次,其余时间可是乖得跟小绵羊一样。
他人是好看的,即使做着这瞪人的举动,也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帘沉缓缓开口。
“再瞪着孤,我便要忍不住亲你了。”
湖黎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用着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令人四肢百骸都酸麻的内容。
他只是连忙收回了眼神,然后在帘沉的心勾了勾。
有些讨饶,又有些撒娇。
两个人的亲密好似完全不避着旁人。
如果说湖敏深一开始还只是盯红了眼睛,那么现在他的眼睛都快要红得滴血了。
“陛下,我有话要说。”
他又喊了一声帘沉,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一些。
正在同湖黎窃窃私语的人这一回终于有了反应。
他转过了头,平静而冷淡的朝他看了一眼。
任何特殊意味都没有。
他不再是他宠爱有加的臣子,不再是他心仪之人。
紧接着,对方开口又将他彻底打落。
“孤并不想和你说话。”
帘沉整个人淡到了极点,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刚才在湖黎面前缱绻柔情的模样。
对比的落差让湖敏深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陛下,难道你忘了我二人之间的情谊了吗?”
湖敏深有些冲动的喊出了这句话。
其实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后悔了。
就算是想要通过追忆两个人的过往来挽回陛下,也应该选一个单独对话的场合。
这样算什么回事?
说不定陛下还会更加不耐。
湖敏深又猜错了。
对于一些不重要的人,帘沉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对方身上。
因此他只是又瞧了对方一眼,就命人将湖敏深送回了府。
原本湖觅也是要来宫赴宴的,但他最近偶感风寒,所以才没有一起来。
这次躺在家,又听闻自己的小儿子被人从皇宫送了出来,刚刚有所好转的病情在惊惧之下加重了一点。
湖觅向来看重天家态度,听到湖敏深被送回来后,根本顾不上身体上的难受,就硬是让人扶着去找对方想要问个明白。
哗啦
还没走进房门,里面摔杯砸盏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同时响起的还有湖敏深的声音。
“我究竟哪一点不如你?”
“湖知潮!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两句话。
于是湖觅大致猜出这件事跟湖黎有关,可今天对方参加的宴会,按道理是不应该会碰上湖黎的。
“送少爷回来的那些人怎么说?”
湖觅咳嗽了一声,转头问扶着自己的小厮。
“宫里的人将少爷送回来就走了,并没有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才更糟,简直让人猜都没处猜。
尽管上一次湖敏深也是被人从宫里送出来的,但那次好歹还有宫人解释了其缘由。
他就不该让湖敏深进宫!
湖觅想着想着,又咳嗽了起来。
对方求到他面前,说有把握让陛下回心转意。
湖觅当时想的是反正自己抱恙在身,没办法进宫赴宴,倒不如让湖敏深去。
总不能真就让小儿子停职这么长时间。
否则将来再回吏部,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湖觅比湖敏深更懂官场上的规矩。
所以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真的被对方说动了。
他在外面咳得有点厉害,湖敏深当然听到了。
房间内的动静很快停了下来。
“少爷大约是在外面受了些气,发泄出来也就好了,您这身体可是吹不得风,奴才还是扶您回去休息吧,等回头再问也不迟。”
小厮拍了拍湖觅的背,谨言慎语地说道。
不知湖觅是怎么想的,他看了湖敏深紧闭的房门一眼,竟然真的同意了小厮的提议。
“回去吧。”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走出了院门。
房间内,湖敏深听着逐渐远去的咳嗽声,一时颓然无比。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从今天开始,陛下的恩宠,父亲的疼爱,都没有了。
皇宫,自从帘沉让人把湖敏深送回去以后,湖黎的高兴好似要从身上泛滥出来。
“这么高兴?”
帘沉点了点他的唇角。
被对方这样一提,湖黎立即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了脸上的神情。
他想起了帘沉刚才的话。
湖敏深一被送回去,他就这样高兴。
可不是吃醋吗?
“我只有一点点高兴罢了。”
只有一点点吃醋罢了,他才没有那样小气。
听出湖黎的言外之意,帘沉也并没有再穷追不舍下去。
小绵羊要是被逼急了,眼睛都要发红。
“对了,怎么今天在宴会上没有看到覃王?”
论理覃王也应该来的,可湖黎今天并没有看到对方。
他哪里知道,就在自己一心窝在将军府看书的时候,帘沉已经悄悄对对方动了。
“孤给他派了些任务,让他上多点事情。”
帘沉并没有仔细说这任务是什么,湖黎也没有再问。
他记得对方说过,等自己考完以后,这些人都会解决了。
估计是帘沉已经开始布局了。
这次的宴会一共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帘沉早在半路的时候就带着湖黎一起回去了。
他们回的是帘沉的寝殿。
宴会过后,科考也只剩下了个月光景。
与此同时,皇宫又渐渐传出皇后娘娘身体不好的消息。
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个别人说起。
等到后来,几乎大半个朝廷都知晓了。
这些人一面向帘沉进献各种药方和大夫,一面悄悄打起了皇后位置的主意。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倘若皇后娘娘撑不下去,陛下肯定要另纳良后。
他们都知道如今陛下后宫空虚,说不定除了皇后以外,还要充盈后宫。
各家各户都浮动起了一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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