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花蚀宴是艳丽邪佞的那么陵淳就是正气浩然的。
两个人坐在那里,就已经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气场。
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好多了,师尊昨夜来看过我。”
帘沉说这话的时候袖口微微晃动了一下,他眼眸微动,却没有去管。
九音峰上终于看不进话本说服自己只是担心小徒弟而偷偷运转镜子上阵法的仙君刚一成功就听见了帘沉的这句话。
另一面镜子还在对方的袖口,因此鸿迟看不见什么他只能听到人的交谈声。
“师尊?”
陵淳的反应跟花蚀宴相同他甚至皱了皱眉。
“对,是我师尊。”
帘沉点了点头。
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鸿迟仙君就能想到小徒弟一定是笑眯眯的说出这句话的。
那种满心爱恋和毫不掩饰的态度叫他觉得的镜子都有点灼人。
“而且我昨夜答应了师尊,等这次历练过后就回虚青宗闭关修炼,丰沛城一别可能今后要很长时间才能再见了。”
帘沉说着又不轻不重在两人或许是人间抛出了一枚重磅消息。
“你要回去?!”
陵淳和花蚀宴难得有如此同步的时候。
“他什么时候答应过本君要回来的?”
鸿迟仙君则在心里纳罕,分明是小徒弟自己惫懒拿他做借口罢了。
一面想着他却又仔细算了下帘沉这次回来闭关需要准备的东西。
对方此次说不定能一举突破元婴期,那些辅助丹药也该炼一炼了。
鸿迟仙君生平有大爱好,爱书、爱琴、爱炼丹。
尤其在最后一项上,虚青宗上上上一任炼丹长老在飞升之前都还连连可惜对方没有拜入他的门下。
尽管如此,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鸿迟仙君炼的丹药的。
就连原主之前也没有过。
这边在盘算着要给小徒弟准备什么东西的时候,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修仙之人一旦闭关少则十几年,多则数百年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陵淳的面色难得有些发急。
他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可此时竟然按奈不住心的浮动,以至于口的话还没有多加思索就问了出来。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回去,是不是鸿迟仙君逼你回去的?”
光是听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鸿迟仙君是多么专/制武断。
“师尊没有逼我,是我愿意跟他回去的。”
帘沉的声音好像掺了蜜糖。
陵淳和花蚀宴可能听不出什么,但在鸿迟仙君的耳,这是完全无所遮掩的爱恋和依赖。
他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藏在黑发之的耳朵似乎略略有些发红。
“你们可能对我师尊有些误解,先前是我做了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师尊才有些生气,我不过是怕回去以后受责罚,才一直在外面躲着。不过昨夜我已经想通了,师尊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受伤了他比谁都心疼,所以等完成历练后,我想早点回虚青宗陪着师尊。”
又是一记另类的情话。
鸿迟仙君只想着小徒弟怎么这么会哄人开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
“我想早点回虚青宗陪着师尊”,跟帘沉昨晚向他提出双修的话相互附和。
鸿迟仙君几乎在刚刚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就立即低声念了句清心咒。
然后驱散了脑子里那些画面。
“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什么事?”
花蚀宴听完帘沉的话后,敏感的捕捉到了里面的问题,于是先陵淳一步问了出来。
“我想成为师尊的道侣,我同师尊说,要跟他双修。”
一言闭,满座皆静。
陵淳和花蚀宴像是突然遭受了某种冲击,暂时失去语言能力。
而鸿迟仙君则已经放下了的镜子,就连在上面施的术法也一并散去。
刚才还低念着的清心咒在瞬间失去应有的作用。
小徒弟的话好似烈火,顺着镜子蔓延到了他这里,让他整个人犹如火烧。
他……他怎么敢?
鸿迟仙君知道,无论是陵淳还是花蚀宴,似乎都对自家小徒弟有着难以言喻的心思。
而之前,帘沉看上去也很喜欢两人。
但今天对方居然在两个人面前堂而皇之的承认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承认,对他的师尊有着如此心思。
鸿迟仙君觉得自己应该立即赶过去制止帘沉的话。
可他指动了动,那撤去术法的镜子又恢复了原有的功能。
花蚀宴:“道侣?双修?”
陵淳:“你……竟是心仪鸿迟仙君?”
好半晌,两人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无论是花蚀宴还是陵淳都有些难以置信。
今天之前,他们只以为帘沉是惧怕鸿迟仙君的。
但是对方刚刚说什么,他竟然想和鸿迟仙君在一起,想成为对方的道侣。
这简直……简直荒谬。
帘沉的摊牌让原本稳固的人小团体瞬间崩散。
花蚀宴和陵淳一直以来都互认对,哪想到真正的情敌竟然是鸿迟仙君。
对方在修仙界地位崇高,就连花蚀宴的父亲恐怕也不是他的对。
更别提花蚀宴和陵淳两个人了。
“不错,我……”
“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