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神子宫是硅基轮回的核心区，这里当然不是添满羊水，充斥着恶心的碳基肉块。械神子宫的主体是一条流动的莫比乌斯环，环面为莫名的光滑金属，直径大约1光秒，周围是无尽的虚空，好像一条扭曲的高速公路在宇宙中首尾相连，非常漂亮。

因为极为特殊的空间性质，械神子宫中并无上下的概念，一行人只能沿着环面前进或后退，却无法离开环面。陆远小心的站在环面边缘向下看，他看到自己的影子从环面的反面探出头来看自己。似乎是影子，但又有非常细微的区别。

“爸爸，这是镜子吗？”悠然也探头探脑的观察，遇到不懂的自然问自己老爹。

黄本骐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忽悠道：“这个不是镜子，你以后长大了就懂了。”

老陆微微一笑决定拆琪琪老登的台，他先装模做样的咳嗽一下把悠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背着手故作高深道：

“悠然，这叫镜灵体，根据化性理论，有灵本质存在手性对称的镜灵体，你以后上修大会学到。”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头，同时旁边传来科学家和工程师的对话交流。

沈谦低声惊呼：“天哪，这是负曲率空间？”

林檎也是很难以执行的两手抱头：“怎么可能真的存在这种东西，这不是纯数学计算时才会用到的逻辑工具吗？”

两位学术天才自顾自的讨论，完全不管议长阁下在小萝莉面前装博学失败，黄本骐故意很大声的问：

“学长，负曲率空间是什么意思？”

沈谦随口解释：“真解释起来你们应该听不懂，你就当是一个影子吧，但这个影子的质量永恒为零。”

“真奇怪。”老陆放弃学术探究，自己真不是这块料，“影子的质量本来就是零嘛。”

隔行如隔山，以后不要对自己不懂的东西发表意见，这是上位者的基本素质，陆远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还是找一点自己了解的东西发表高论吧。

然后他发现自己天真了。

莫比乌斯环面的两侧，有苍蓝色的鬼火静静悬浮，每隔百米一组，这些鬼火如路灯一般照亮前路。

既然是火，老陆可有了自信，他走到一团鬼火前观察。这种火没有温度，近乎透明的苍蓝色，光芒说不上温暖还是冰冷。

一眼没看出门道，于是像所有修士那样，陆远祭出观想法，以直观视角对鬼火进行解析。

这团鬼火很配合，立刻发生可见的变化。

只见苍蓝色的火焰拉长凝聚，形成这么一个火焰图案：ζ(s)=2sπs?1sin(2πs?)Γ(1?s)ζ(1?s)

老陆被吓得后退半步，为什么明明是火，硬是变成了自己玩不起的高贵模样，太吓人的有没有！

科学家和工程师相顾骇然。

“黎曼猜想？”林檎喃喃自语。

“按照你们的语言，的确是黎曼猜想，但我们一般称之为【不归点猜想】。”地藏师傅接上话了，自从他得知一行人是来阻止回收站维护系统稳定的之后，态度上亲近许多。

“照亮这条莫比乌斯轮回之路的火焰。”他从众人的身后指向远方，在这条环面上，苍蓝色的火焰连成一条曲线，正是一行人的来路，“就是全宇宙文明完成黎曼猜想的总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