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还在发出凄厉的惨叫。

程无郁一手扛起小男孩，抽刀走近，“沈弃！放手！”

他话未说完，沈弃已经松手退后，同时一脚踹在小丑后背。

小丑踉跄几步迎上。

程无郁面色冷然，脚步未停，路过小丑时猛地扬起胳膊，划断他的脖子！

“还你，我不怎么喜欢小孩。”程无郁停在沈弃面前。

小男孩像是烫手山芋似的。

沈弃接过，眼睛却停留在小丑身上。

小丑的脖子先是出现一条红色的线，随后脑袋慢慢滑动，掉落……

果然那番靠脸苟到最后的言论是骗人的。

贺轻川很快解决了其他几只变种。

手持金属长棍，大步上前，准备弄死人面猴子。

忽地猴子挥起拳头，贺轻川微微后仰身体。

拳头贴着面擦过。

贺轻川用不解的眼神注视唐现现。

唐现现连忙用力扯动肉眼看不见的金线，将猴子往后拉。

他傻笑：“抱歉，差点抡到你脑袋，我新手，业务不熟练……”

贺轻川没说话，瞧猴子开始挣扎，索性让开，站在一旁，合起手掌，闭眼静默。

沈弃好奇，问身旁人，“他这是？”

“嗯……你可以理解为超度。”程无郁抽出大腿套上的枪，上膛。

瞄准猴子脑袋，扣动扳机。

消音器咻地一声，猴子眉心被子弹穿透。

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

唐现现收回丝线，翻转两下，丝线消失。

“有意思，每次杀完变种，都要超度吗？”沈弃瞄一眼光头。

视线却落在唐现现身上。

可爱的小狗狗。

傀儡师更适合大型战斗，可以一次性控制许多变种或者尸体，玩偶。

马戏团的东西死去。

黏稠的浓雾被逼退，很快消失。

远方高楼大厦若隐若现。

“如果没有梦魇，这里会是附近小朋友们最喜欢的公园。”程无郁有感而发。

沈弃转头，目光跟随树梢黄透的落叶打着旋落下。

可以透过景色，想象出没有梦魇时的美好。

不过沈弃没想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感慨。

快到房车门口时，沈弃出声，“马戏团里被大卸八块的男人，他身上有北城监狱留的标记。”

小丑杀的，不一定是好人。

程无郁说：“那也算为民除害。”

瞧他没有不开心，沈弃不再出声。

回到车上。

几人全部凑过来。

“小孩儿？”医生探头，“还是个小正太。”

沈弃把孩子递过去：“帮忙检查一下他有没有伤。”

医生：“行。”

可爱的小孩子很讨人喜欢。

沈弃放下心，窝回副驾驶座休息。

程无郁拿着药箱过来时。

死对头浅金色的眸阖起，睡着了。

没叫醒他。

程无郁坐在自己位置。

视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盯着对方一直看。

长得很好看。

沈弃的模样属于见上一眼，终身忘不掉那种。

他对大猫有更多关注时，还是沈弃成年那天，在交界点酒吧里。

沈弃身上还穿着校服。

眉头紧蹙，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去尝杯子里的酒。

他没怎么变。

虽然认识的早，交际却不多。

不过五次有四次遇见，都要打一架。

要么两人打，要么双方手底下的人打，他俩看着。

“有一年我说你空有其表，长得好，心狠手辣。”程无郁低声喃喃自语。

不料听到沈弃回答：“讲点道理，是你把我当做Omega在先。”

程无郁挑眉：“没睡着？”

沈弃睁眼，“睡着了，听到你说我坏话，又清醒了。”

“你可真是小心眼。”程无郁起身，盘腿坐在副驾驶椅子旁边。

沈弃垂眸，“那一年我只是没长开，你说我漂亮的像个Omega，不欠揍吗？”

程无郁打开药箱，托起沈弃腕子。

语气很恶劣，挑事儿，说：“实话实说，不过现在不像了。”

沈弃这会儿浑身发软，懒得很。

并且这人在帮他处理伤口。

还是第一次，平静相处，没有一丁点剑拔弩张的意味。

程无郁正在清理他手掌被雾气腐蚀的皮肤，问：“不疼？”

伤口已经腐蚀到缺少一块肉。

再不处理，能看见骨头。

沈弃：“不疼，我痛感很低。”

程无郁气息停顿，又说：“要刮掉一些被腐蚀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