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交手几个回合,而且没有明显落于下风,这就说明,这个林慕时在引诱对方走入自己的逻辑陷阱里。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孔曜多半是要输了。
“然吾有一问,若有一匹白马,其色渐褪,最终变为黑马,此马是否仍为白马?”
孔曜的瞳孔闪烁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对方的陷阱里了。
“此马颜色已变,若依先生之论,则此马已非白马,而为黑马。可是这马儿始终是那一匹,难道就因为自己的毛色改变了,他就不再是自己了么?”
林慕时选择乘胜追击:“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终有日,三千青丝尽做白发。那难道我便不再是我了吗?不,我还是我,只是少年的我和暮年的我罢了。”
“回到这个问题上,此马之实质未变,仍为能负重致远之马。由此可见,名实之间,实为主,名为辅。颜色之变,不过外在之表象,岂能改变其本质?”
“故而,白马就是马。”
此时的朝堂上,落针可闻。大家实在是没想到,林慕时先示敌以弱,之后引诱敌人一步步落入自己的陷阱,最后一击制胜。很充分的逻辑闭环,能够临场发挥到如此境地,已经实属难得了。
孔曜低头沉思,如果没有应下林慕时的陷阱,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可是既然已经入了人家的彀中,自己已经是没有的什么办法的。于是拱手说道:“是老夫输了。”
见状林慕时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眼前的孔曜没扔出什么“人失之人得之”之类的话,不然自己可是真的有点麻烦了。
“孔老前辈客气了,晚辈侥幸而已。”
“陛下,虽然林慕时胜了,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一场争辩罢了,也看不出什么事情来。况且林慕时身上并无功名,臣以为让林慕时担任京兆尹还是不妥。”
杨启堂见着林慕时出了风头,便拿他的功名说事,不能再让两江党的势力再壮大了。
“齐老头,你这话说的。”秦必光这次担任起了“先登军”:
“功名这事,本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瞧着人家也就是个刚要加冠的年纪。你刚要加冠的时候就考了个状元回家了?真是笑死我了。”
“你……”显然杨启堂是被气到了,但也确实无话可说,毕竟确实如秦必光所言,颤颤巍巍来科举的人还有一大把呢,林慕时这番年纪没有什么大功名也很正常。
“是呀,按秦尚书所言,林慕时此等大才,却迟迟没有功名,看来孟尚书主持的科举还是漏洞百出啊!”
“杨启堂,空口白牙,怎可污他人清白!”孟轩眼见自己被点到,也开始叫嚣起来。
“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李澄也是忍不住了:“你们当真是不存在的是吗?到底有完没完?”
眼见李澄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几个加起来快有三百岁的老头子自然也开始恭恭敬敬地赔礼:“臣等知罪!”
李澄也不想和这帮人磨叽了,于是说到:“该证明的,林慕时已经向诸位证明了。要是自己觉得比人强,就去北境把北狄打退再回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