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陆静姝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眷恋与不舍,“陛下,可否答应臣妾一个要求?”
南宫辙忙不迭地点头,“静姝,莫说是一个要求,便是百个千个,朕也会应允。”
陆静姝微微喘息着,她用力抓住了帝王的手,“陛下,臣妾求您给慕将军和朝歌赐婚,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臣妾希望他们能够长相厮守,不要像臣妾……”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渐渐哽咽,眼中满是遗憾。
帝王心中一酸,眼眶再次湿润,他轻轻抚摸着陆静姝的头发,柔声道,“好,朕答应你,等你身体痊愈,朕就为他们赐婚,让他们风风光光地结为夫妻。你也莫要再说这些丧气话,你定会好起来的,朕还要与你一同见证他们的幸福。”
陆静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如此,臣妾便放心了……”
话未说完,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帝王见状,心急如焚,连忙轻抚她的后背,眼神中满是疼惜与焦急。
陆静姝用力的压下喉头的腥甜,继续说道,“陛下,一定……,一定要善待他们,尤其……,尤其是慕……,慕九辞。”
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陆静姝身子一软,缓缓闭上了双眼。帝王大惊失色,双手紧紧抱住她,拼命摇晃,“静姝!静姝!你醒醒啊!朕不准你走,不准!”帝王的声音带着轻颤,响彻在寂静的宫殿内。
太医在一旁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陛下,陆昭仪她……她已经去了……”
帝王充耳不闻,只是抱着陆静姝,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帝王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悲痛与决然,他将陆静姝抱在怀里,转身向长乐宫外走去。
帝王抱着陆静姝朝朝阳宫走去,芷兰见帝王抱着陆静姝踏入朝阳宫,心中猛地一紧,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待看清陆静姝毫无血色的面容,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落在地,碎片四溅。
“陛下,这……这是怎么了?娘娘她……”芷兰声音颤抖,眼眶瞬间红了。
帝王仿若未闻,脚步不停,径直走向陆静姝的寝室。他轻轻将陆静姝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了她,而后缓缓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地凝视着陆静姝的脸,像是要用眼神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芷兰跌跌撞撞地跟进来,扑到床边,握住陆静姝的手,声泪俱下:“娘娘,您怎么了呀?您醒醒啊,芷兰还等着您吩咐呢……”
帝王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间仿若凝固。芷兰的哭声在寝室内回荡,却好似无法穿透他筑起的悲伤壁垒。
不知过了多久,帝王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传旨,追封陆昭仪为陆贵妃,葬于皇陵。”
刘福急忙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刘福带着礼部官员匆匆返回。礼部尚书赵昱满头大汗,一进寝室便“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惶恐,“陛下,关于陆贵妃葬礼的仪程与规制,臣等已初步拟定,还请陛下过目。”说罢,他双手颤抖着呈上一本厚厚的册子。
帝王缓缓伸出手,接过册子,却并未翻开,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陆静姝的脸上,“朕要这葬礼,尽善尽美,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明白吗?”
赵昱忙不迭磕头,“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