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你说。”温国公有些不耐烦了,他看了眼温夫人,就想下逐客令。
谁知温夫人眼神一寒,继续往下说道:“更何况……老爷又怎么知道,信王他就不愿意除掉景王?”
闻言,温国公眼神眯起,盯着温夫人:“你又知道了什么?”
他这个夫人,在出了这几桩丑事之前,从来都是京中贵妇中的交际花,手中掌握的消息,有时比他都多。
温夫人笑了笑:“不过是运气好,知晓了些内情罢了。”
“信王他……他做的事,您与我都清楚。”温夫人到底还是害怕隔墙有耳,只隐晦提醒,“做出这样的事,一旦被人发现,他的下场可不会比前几位亲王更好。”
“既如此,信王他心中,定是存了别的心思。”温夫人说到这,声音陡然降低了,“老爷,您不也清楚吗?不然的话,又怎会极力举荐信王早已看中的人入内阁?”
她一句话,便点穿了温国公同信王私下里的那些交易。
事实上,从楚婉清病逝的那一刻起,温国公就已经成了信王一派的人,他这些年来汲汲钻营,更是在为信王做事。
信王需要一个避世之人的形象迷惑世人,而他就成了帮信王在外行事的人。
温国公被说中了心中最大的秘密,脸色有些难看,但他看了眼温夫人,到底没有过多计较。
在他看来,温夫人作为自己的枕边人,知晓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
温夫人又道:“既如此,老爷何不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信王?您只需将今日一事的前因后果一说,再提一提景王对温舒窈的百般维护,信王若不愿动手,那咱们就作罢,可信王若愿意动手,那我们……可就再也没有风险了。”
片刻后,温国公闭上双眼,他沉重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要将此事完完全全的告诉王爷,让王爷做主。”
他绝不能忍受温国公府的百年家业,被温舒窈这个不孝女毁于一旦,温舒窈注定是留不了了的,若能将景王除掉,还能永绝后患。
思索着此事,他提笔写下了满满的一整张的纸。
温夫人一直都在他身旁,仔细瞧着他的动作,待将信上的内容尽收眼底,确定是自己想要的那封信后,她唇角忍不住向上翘起。
她的计划,可真是一箭双雕!
既能解决了温舒窈与谢景寒,又能让信王牵扯进这复杂的局势之中!
她得意的眯起了双眼,同温国公叮嘱几句后,就拿着自己带来的食盒离开了。
林嬷嬷候在书房外,见了她立刻禀告:“花姨娘带着三小姐出门了。”
提及这两人,温夫人的脸上划过一道淡淡的杀意。
若非温舒窈护着这两人,早在那日宴会后,她便将两人打杀了。
区区一个姨娘与一个庶女,竟然也敢算计她,害得她在众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
“随她们去。”温夫人压下心头屈辱,“过一阵子,等到她们的依靠死了,我倒要看看,她们要怎么来我面前摇尾乞怜!”
林嬷嬷将这话记在心中,便不再关注花姨娘母女的去向。
但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议论的时候,母女二人已经来到了千金阁。
白日的千金阁格外冷清些,花姨娘将温珠安顿在坊市外的一个酒楼,自己小心翼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做贼心虚一样地踏进了千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