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相闻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张新见他识趣,面色稍缓。
“我会调一部兵马给你,如有哪家举兵抗拒,直接以谋反之罪论处!”
乐安相闻言松了口气,领命而去。
有兵,那就不怕了。
反正他是奉了张新的命令,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张新的问题。
次日,乐安相又来找张新。
“牧伯,府中吏员闻要度田,皆称疾不出。”
张新闻言皱眉。
他大军还在,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青州大族平时的风气如何了。
难怪能逼得百万黄巾起义。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张新冷笑一声,“称疾者,皆以疾免,相府所缺吏员,我从军中补给你。”
乐安相面色大变。
“牧伯!一国吏员尽皆罢免,谁来干活?”
“我不是说了,从军中补给你么?”
张新看向他,“你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这......诺。”
乐安相无奈领命。
没办法,他有罪在身,想要脱罪,只能依靠张新。
再说了,这件事如果不做,张新完全能以失土之罪将他拿下,送往雒阳,然后再任命代理国相来做。
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乐安相回去之后,一口气罢免了相府中所有称病的吏员。
张新从军中挑了一些识字的士卒给他送去,临时充作小吏。
这些士卒皆是农民出身,别的方面肯定不行,但单论丈量土地这件事,未必就比那些士子差。
近百名大小吏员被赶出府去,国中大族顿时一片哗然。
乐安相他们熟,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这个新来的州牧,这么刚的吗?
随后,在张新的催促下,乐安相与徐晃一起,开始度田。
张牛角要镇守千乘,高顺镇守乐安,唯有徐晃所部没什么事,因此张新便将他调了过来。
正好,徐晃以前也做过郡吏,由他来配合乐安相,再合适不过。
在张新的强令下,无人敢于举兵抗拒。
但很快,张新就遇到了麻烦。
大族家中的徒附纷纷自称百姓,拒绝重新丈量土地。
他们聚集起来闹事,声势浩大,说张新扰民,要求他停止度田。
这些人没带武器,徐晃也不好抓,只能无奈回禀。
张新听闻后,把乐安相叫了过来。
“牧伯,要不度田之事就算了吧?”
乐安相面容苦涩,显然已经听说了外面的事。
张新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国中大族,哪家为首?”
“牧伯是想......”
乐安相大惊,“不可啊!乐安刘氏乃是汉室宗亲......”
“怎么走到哪都有刘氏?老刘家还真是能生。”
张新心中吐槽了一句,笑道:“宗亲怎么了,犯了法就可以免罪么?”
“下吏这就挂印辞官。”
乐安相心中一颤,就要开溜。
“晚了。”
张新拿出刘宏赐予的节杖。
“我奉天子之命,持节都督青徐二州诸军事,可斩触犯军法之人,国相是想违背我的军令么?”
张新呵呵一笑,随后面容一肃,沉声喝道:“军法,违令者死!”